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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印度尼西亚班达海的东北部,有十余座小火山组成的岛群,这里的碧海蓝天景色宜人,草木丛林郁郁葱葱。进入这片迷人水域,忽而感到弥漫着阵阵香气的微风在脸颊拂过,看见只只渔船与缓和而绵长的海浪交织,在不经意间逐渐靠近又远离…
这里是班达群岛,也被称作香料群岛,而谈到这个“绰号”的由来,就不得不提起一段充满神秘色彩的历史。
价值千金的“肉豆蔻”
班达群岛由11座岛屿共同组成,最大的岛屿叫做大班达岛,而最小的一座岛屿名为普洛伦岛(RUN),就是这个面积不足3平方公里的小岛,曾经却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旷日经年,万物在历史匆匆穿梭交替,普洛伦岛的传奇也渐渐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18世纪以前,班达群岛一直鲜少有外人接近,岛上居民的生活自然简朴,与世隔绝。而这里盛产的肉豆蔻是他们与外界联络的主要媒介之一。虽然在如今看来肉豆蔻只是一种随处可见的香料,而在中世纪却是价值千金的宝物。
当时,欧洲人认为肉豆蔻有能力抵御像普通感冒这样的病毒,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可以防止鼠疫,于是,肉豆蔻的价格也越升越高,13世纪的时候,一磅肉豆蔻的价钱甚至一度抵得过7头肥牛!
话说,欧洲人虽然知道肉豆蔻价值高昂,但对它的具体来源并不清楚。很多人只知道肉豆蔻是通过威尼斯港进入欧洲,由那里的阿拉伯商人把它从阿拉伯半岛的印度洋运到整个地中海世界,但是最根本的来源仍然是个谜。
一场由“肉豆蔻”引发的战争
年,阿方索·阿尔布开克(AlonsodeAlbuquerque)统领下的葡萄牙军队占领了莫卢卡群岛。次年,葡萄牙人从当地人口中得知了肉豆蔻是产地是班达群岛的消息,三艘葡萄牙船只便毫不犹豫的开往传说中的香料故乡—班达岛。
葡萄牙人的到来打破了阿拉伯商人的垄断。在返回的葡萄牙船上,装载的满满当当的肉豆蔻和丁香,都是从当地种植者手中以合理的价格购买的。事实看起来虽然是这样,但葡萄牙人并不是没有想过垄断肉豆蔻生意,只是受困于当时还没有这个实力罢了。到了17世纪,葡萄牙人试图在主要的班达岛上建立一个堡垒,但却被当地人赶走,最后,被逼无奈的葡萄牙人只得从马六甲的中间商那里购买他们的香料。
很快,荷兰人也跟随了葡萄牙人的脚步来到了印度尼西亚,但是他们不愿意只简单地加入香料托运队列,于是他们想到了一个更省钱的方法:用一些羊毛衣物、锦缎布等物品来跟岛上居民换取香料。显然,这些物品根本不适合热带地区,所以当地人并不愿意与荷兰人合作。相比起来,阿拉伯、印度、葡萄牙的贸易商带来的商品更加实用,例如药品、中国瓷器、银、铜和钢。于是,荷兰人和班达人之间的关系迅速降温。
17世纪开始,荷兰的殖民势力扩张迅速,海军力量崛起。年,荷兰迫使一些班帝国统治者签署条约,从此以后,荷兰就垄断了班达群岛的肉豆蔻贸易。为了垄断,荷兰人想出了很多法子,甚至也做出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作家奥利弗·思林对当时的情景是这样描述的:
这些垄断偏执狂的手段很残忍,他们禁止出口任何木材;每次发货前都会在每颗肉豆蔻上淋上石灰,使其不育;凡是任何人有偷窃、种植、销售肉豆蔻或者进口枯萎肉豆蔻嫌疑的人一律处死。
当时,荷兰人在班达岛上做的已经不仅仅是对香料的垄断,伴随着的还有惨无人道的屠杀。只要岛上有任何居民胆敢反抗,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老板就会命令手下将岛上15岁以上的男子全部抓来斩首示众。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人踏上这座岛屿的时候,岛上的原住民大约有人,可仅仅过了15年,岛上的居民就只剩下人。
然而,虽然荷兰控制了班达群岛的大部分区域,仍留下了一条“漏网之鱼”—普洛伦岛,而捡走这条鱼的正是英国。虽然这里只是一个不到3平方公里的小岛,但因为盛产肉豆蔻,英国人依然非常重视它,并在此成立了英国东印度公司。荷兰人深感威胁,三番五次试图击退英国人,控制普洛伦岛。利用区域优势和兵力优势,荷兰人多次上岛破坏英国人的工厂。英国东印度公司势单力薄,无法抵挡荷兰的进攻,最终在年失掉了普洛伦岛的控制权。这一仗,看似是荷兰人的胜利,但实际绝非如此,英国人也绝不是坐吃哑巴亏的等闲之辈。果然,在此同时,为了报复荷兰人的侵略,英国的4名护卫舰被派到了大西洋对岸,占领了荷兰的一个名为“新阿姆斯特丹”的地区。
回归平静的班达群岛
年,荷兰与英国签署《布雷达条约》:双方都拒绝放弃对对方岛屿的主权要求,因此他们进行了交换。荷兰人获得了普洛伦岛的控制权,而英国人得到了新阿姆斯特丹。后来,他们将新阿姆斯特丹重新命名为纽约。准确地说,被用来交换普洛伦岛的是纽约的曼哈顿。
自此,荷兰人安心地享受着他们对肉豆蔻的垄断权,长达一个半世纪。终于在年,法国园艺家皮埃尔·普瓦夫尔成功从班达岛走私了一些肉豆蔻种子,带到了毛里求斯,结束了荷兰人垄断肉豆蔻的历史。随着肉豆蔻垄断的破裂,这种曾经珍贵的商品价格开始暴跌,班达群岛这个肉豆蔻唯一产地的身份也因此变得不再有“价值”。到了如今,班达群岛11个岛屿和肉豆蔻的控制权已经重新回到班达人手中。
如今的班达群岛上,当年荷兰人或英国人留下的痕迹现在已经所剩无几。迈着安逸的步伐踏到这座岛上,我们能看到偶尔有一艘比尼西帆船驶过海湾,准备潜水的游客兴奋而热烈地跳下去,似乎早已经没人记得曾经那个动荡不安的过去。
如果英国人没有用曼哈顿交换的话,当今的班达群岛又是什么样子呢?其实这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班达岛上灯火璀璨,帆船在浪潮中怡然起伏,一切都是那么寂静而美好。看完这些,你是不是也对这片神秘的海域充满了向往呢?快跟随Panda一起,来班达海共赴一场浪漫的船宿潜水之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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